2008年,一批婦女參加在阿薩姆邦古瓦哈提(Guwahati)反對《2016年公民權(修正)法案》的集會,該法案將賦予來自孟加拉、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少數民族公民身份或在印度居留的權利。相片:AFP / Biju Boro
2008年,一批婦女參加在阿薩姆邦古瓦哈提(Guwahati)反對《2016年公民權(修正)法案》的集會,該法案將賦予來自孟加拉、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少數民族公民身份或在印度居留的權利。相片:AFP / Biju Boro

本月1日晚,在阿薩姆邦(Assam)多拉(Dhola)地區一家位於Kherbari的雜貨店,一班穿著綠色迷彩服的武裝男子走近坐在店門前的人,5名男子被告知要下到河岸,然後排隊並被近距離射擊。亞洲時報(ATimes.com)報導

身份不明的槍手殺害了5名孟加拉人,這在印度東北部邦引發了大量爭議,並點燃了阿薩姆民族主義的火焰。

今年6月,達斯(Nilotpal Das)和Abhijeet Nath在Karbi Anglong區被行私刑在該州引起了人們激烈討論。阿薩姆社區的大部分人指責Karbi 部落不守規矩和不講文明,更何況其中大多數濫用私刑者都來自該部落。四周都瀰漫著為逝去年輕人報復的挑釁言論,在這些反應中,明顯的社會邊界和作為阿薩姆公民的本質亦被凸顯出來。

同樣,多拉的謀殺事件使人們回憶起1998年至2001年期間在阿薩姆邦發生的數十宗秘密殺戮事件,在該事件中分離主義的阿薩姆邦聯合解放陣線(United Liberation Front of Assam , ULFA)成員和他們的家人甚至同情他們的人都被殺害。The Justice (Retd) KN Saikia Commission於2005年被阿薩姆邦政府任命,負責調查這宗秘密殺人事件,發現調查中有35宗案件存在「陰謀」。

現時,最新的謀殺案疑犯是來自阿薩姆邦聯合解放陣線的武裝分子。但由於該組織全盤否認,加上屍體被快速處置和槍殺案件的情況,使案件真相加模糊。該組織的否認為案件帶來了許多可能性,暗示可能涉及深層國家機構,甚至是挑釁行為。

本月1日被殺害的5人分別是Ananta Biswas、Abhinash Biswas、Shyamlal Biswas、Subal Das和Dhananjay Namasudra,就像早前的私刑案一樣,令阿薩姆社區部分人感到悲痛。許多人公開譴責這種野蠻的殺戮,在過去,該地區類似的殺戮沒有被這樣公開批評。

最近這殺戮事件也加劇了社會分歧。由於受害者都是孟加拉人,這個問題變成了該邦阿薩姆人和孟加拉人兩個語言群體之間的衝突 。這些裂痕在《2016年公民權(修正)法案》( Citizenship Amendment Bill 2016)成立以來就開始產生,該法案為來自阿富汗、孟加拉和巴基斯坦的某些少數民族社區的非法移民打開大門,使其有資格獲得印度公民身份的同時,也加劇了阿薩姆和孟加拉人之間的分歧。

阿薩姆邦聯合解放陣線領導人如Mrinal Hazarika和Jiten Dutta也發表了挑釁性言論,他們威脅支持該法案的孟加拉印度教教徒,在後來也被因與多拉的殺戮事件有關而被拘留。

多拉的殺戮事件也產生了阿薩姆人的某些象徵。阿薩姆人民族主義的一貫象徵之一是 阿洪姆(Ahom)軍事人員在戰鬥中使用的劍。被稱為hengdang的劍成為阿薩姆民族主義的重要象徵, 它暗示了勇氣和勝利,並在很多方面象徵著Lachit Borphukan的形象。Lachit Borphukan是一位阿洪姆將軍,他擊敗了莫臥兒(Mughal)並且現時被右翼團體僱用作為阿薩姆印度教徒的保護者,使他們免被穆斯林莫臥兒人入侵。

當阿薩姆人的身份被布拉馬普特河(Brahmaputra)流域的上層種姓質疑時,這把劍的象徵就會被提起。這被批評為沙文主義(chauvinist)文化,它抑制了異質性,然而這卻是當代阿薩姆邦公共領域文化的主流。

本月2日,All Assam Bengali Federation在蘇卡縣(Tinsukia)地區對多拉殺戮事件發起的抗議活動出現了暴力行為。在蘇卡縣的當地人襲擊部分示威人士,並用竹竿毆打他們。同樣,在蘭卡(Lanka)有兩名阿薩姆婦女一邊看店,一邊與50名暴徒爭論,並揮舞著竹竿驅趕暴徒。這來自中國的竹竿很快成為阿薩姆人自衛以抵抗孟加拉人的標誌。

語言是另一個重要的文化層面。阿薩姆部長 Hemanta Biswa Sarma 表示,多拉殺戮事件的受害者及其家人都「說著流利的阿薩姆語」,而且「他們的孩子正在阿薩姆語中學學習」,這表明了語言的重要性。 他的言論反映了在語言學方面阿薩姆民族主義的陰暗面。

這種語言沙文主義也被歸咎為導致許多自殺事件出現的原因,這些事件在公佈「國民名單」(National Register of Citizens,NRC) 草案後發生,該草案使該邦許多人成為非公民。

極為有限的歸屬感和文化所灌輸的恐懼已經成為阿薩姆邦生活中令人窒息的社會層面。它還導致許多孟加拉家庭被強制變成阿薩姆人。幾十年前Nirupama Borgohain在Nalbari、Mukalmau、Neherbari和Rangafali難民營的報導就是這種轉變的證據。

阿薩姆邦的沙洲一直沾滿鮮血,而在Kherbari的殺戮事件就是仇恨堆積數十年後的結果。

撰文:評論員Suraj Gogoi
原文:http://www.atimes.com/article/latest-lynching-puts-spotlight-on-assamese-national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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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AFP / Biju Boro